“特别是这四年里,臣虽倍受皇帝信任,但每日里都是心怀忐忑,晚上睡觉前最担心的事,就是第二日醒来,人已在监牢之中。除心中惶惑,只好在忙碌麻痹自己。如今身份暴露,也算是一种解脱!”
说到这里,元载长长地出了口气,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
“公辅入朝这些年曾向史朝义输送过多少情报?”听完元载的话后,代宗露出沉思之色,半晌后才继续问话。
“前两年里,李长史似乎一直在暗中派人监视于我,所以我几乎未跟史朝义做过任何联系。不过史朝义也算开明,倒没有为难催促我。因臣一直安分,李长史随后便不再安排人监视,臣才有了些机会。但前前后后相加,也不到十次。”
“哦?”代宗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前面是不是通过传信,这才有毕思琛在山南东道的一系列举动。”
“是的。只是没想到武安郡王反应神速,一切都成了虚妄。”
“这次的事是你策划的?”代宗点点头,继续问道。
“不完全是!”元载身份败露后,倒也没有像一般的“奸细”那样守口如瓶,很坦诚地回答着一个个问题。
有些事情,即使不说,只要代宗有心追查,最终还是瞒不下去的。
坦诚一点,在此刻并不是什么坏事。
“那是由谁所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