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她了呢?
他在吊床里翻了个身,吊床晃晃悠悠地,像是他的心。自己把胡不宜带到世间,是为了帮她找回内丹,再不济,也让她体验一番人生滋味,而不是来跟自己有男女私情的纠葛。
他又像烙饼似地翻了回去,仰望着枝叶后的天空,碎散的星辰,哪一颗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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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后,宣四年竟然上门了。
上次来,他还是白溪山。
“去林子里坐坐?”
“好。”
“怎么全是树?那半边可以辟出来,做些亭台阁榭、小桥流水,再植些牡丹翠梅,可不比这高高矮矮的树要有意思?”
“这样也挺好。”
宣四年转过头来看他,微笑道:“哪里好了?”
“春时有花赏,秋时有果吃,岂不好得很?”
“孩子气。”
他评价完,自顾自地躺上吊床,一双脚高高跷起,模样惬意地很。宣六遥站着看他:“什么时候回西北?”
“不回了。”
“哎?”
“圣上说,担心外边的将领又会利用我行谋逆之事,不让我出去了。”
“......也好。”
宣四年笑笑。
枝间有一块发亮的日斑落在他唇边,颤颤微微,却把那笑容照得有些落寞。
在兰邑的兰王府时,宣六遥用一段木头易容成宣四年的模样,又使上障眼法骗过众人,又将宣四年易容成普通的侍卫,混在护卫队列中,原本打算趁宣五尧在城外接收降兵时,以献宝的名义接近,然后逼他禅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