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应道:“催了的,不过纳兰常在,大抵还有什么针线活儿要做吧。”
“少来了,我们的衣裳袜子都是内务府给做的,要她忙什么。”李常在很生气,又困得只打哈欠,“她就是故意找些借口,等着,等皇帝翻她牌子呢。”
小宫女劝道:“您别这样说,今天在奉先殿外的事儿,奴婢还哆嗦着呢。”
李氏反而越发生气,躺下后恨恨道:“等我得了皇上喜欢,看我不好好收拾那小丫头。”
“您说谁?”宫女问。
“慧嫔呀,还有谁?”李常在翻了个身,“退下吧,我困极了。”
这一边,纳兰常在的宫女,也一样来催主子早些睡,纳兰氏收了手里的针线,说道:“你们歇着去吧,我再缝两针就好。”
主子不睡,做奴才的怎么敢睡,纳兰氏也没法子,只能依了。
眼下,她身份尚低,所用宫女极少,她们便是轮值当差,也不能白天黑夜都不离身。再者与其他人聚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还要互相谦让回避,起居受限,不能随心所欲。
纳兰氏躺下,屋内灯火俱灭,听见小宫女着急的脚步声,必定是急着回去钻被窝,纳兰氏却翻身坐起来,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其实她每晚做针线,并不是要给自己添补什么,虽然住的地方不宽敞,但锦衣玉食并不受亏待,她这么每夜每夜地等待,就是想等皇帝再翻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