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涌,左兆桁渐渐从久别重逢的欣喜中清醒过来。
至今,他还记得坟冢前,父亲破碎的眼神。
父亲的所作所为,确实怪异!
左成贺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试探。
可是,他不能说实话。
如果他如实说,当日的黑袍是云溪假扮的,左倾颜的下一个问题一定是,真正的黑袍去了哪里。
到时候,不论他说出什么答案,他们兄妹两人,定会即刻将他和黑袍联想到一起。
他默了默道,“那天,云溪刚从王府逃出去,黑袍国师让他在驿馆休息。我趁机假扮成使团的人混进宫,找祁天威报仇。”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当日没有进宫。”
说话的声音平静如初。
可内心,却如置冰窖,遍体生寒。
袖间五指不知何时蜷握成拳,指甲盖陷入掌心,她全然不知疼痛。
心口针扎似的钝痛,盖过一切感知。
撒谎……
他为什么要撒谎!
行刺祁天威的时候,他化身蒙面刺客,北戎国师则由云溪假扮。
大哥重伤殷德,他去医馆找她正好瞧见了,验尸的时候,北戎国师一开口便肯定,她想对付殷家。
随后,北戎国师奉上了五花大绑的殷沛,只为了掩护那位,口口声声唤她大小姐的“国师夫人”。
今日北戎国师救下马车里的母亲,听到母亲说话时他行为怪异,今夜,他便出现在左家坟冢,还掘了母亲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