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飚听得暗自骇然,他从小受聂仪严厉管教,言辞谨慎,这时候却听出不祥之意,颤声道:“陛下,陛下,难道你——”他本想说“已不想活了”,可这话毕竟不妥,硬生生忍住,情急之下只是抓住聂琰的战袍不住磕头,汗水与泪水一起滴落尘土。
聂琰一直森严冷漠的脸上居然现出一丝笑意,徐徐道:“朕不过是想亲手杀死阿那瓌,把他的头送到杨弩灵前。阿飚,别想太多,好好镇守大营。”
他轻轻拍拍聂飚的头,一刀割开战袍,顿时挣开聂飚的束缚,平静地走了出去。
聂飚一阵难过,疑心再也看不到帝国的皇帝了,忍不住大声说:“陛下春秋正盛,为何如此……”
聂琰身形微微一顿,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也有人对他说过相似的话。
陛下为何如此自损?
为何……
他轻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