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诚则不用世谦舅和妗儿妈这般费心劳神,早上他会看着姥姥和妗儿妈梳洗打扮,看她们用猪胰子慢慢地洗手、洗脸、扑粉。妗儿妈梳头很简单,编两根松松的辫子,用已经变了颜色的红头绳系上就中;姥姥则会用栊梳和篦子细细地梳头发,往头发上抹头油,编成辫子在脑后绾成纂儿,套上黑线网再插上一根骨簪;如有看亲逢年过节等隆重日子还要仔细地用棉线绞脸。白天咏诚会陪姥姥妗儿妈纺线织布做针线纳鞋底帮她们递递东西;晚上在洋油灯下边看她们做针线边听她们唠嗑,时不时帮姥姥妗儿妈纫个针啥的。妗儿妈是雀目眼,天儿一黑啥都看不见,上草儿地下得拿着洋油灯,临睡觉前上茅楼儿取小罐儿更是得咏诚领着才中。咏诚日复一日糗在家里,往外头轰都轰不出去,为此世谦舅总说外甥“废材”,但是姥姥和妗儿妈却常夸夸外甥是听话的“好贝儿”。妗儿妈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计,姥姥却是因为她的那双小脚儿很少出门,顶多扎扎到大门口扶着门框跟隔壁邻右的人唠唠嗑儿。姥姥行动不便是因为她有一双小脚,那脚形似端午节的粽子,顶多也不过三寸长,大脚趾伸在前头,其余四个脚趾都窝在脚掌底下,为此脚背就弓了起来。姥姥走起路来脚掌不敢用力只能尽可能地用脚跟儿乍乍,不得不乍着两条胳膊扭扭哒哒,前仰后合,如风中摇摆着的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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