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这是猪脸吗?”麦卡斯基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抄起一只盛满咸肉萝卜的炖锅猛地向她丈夫扔去。
显然,麦卡斯基先生已经被老伴锻炼成了一个随机应变的老手。他知道头一道小菜之后该上什么。他瞥见桌上有一盘配着酢浆草的烤猪肉,便端起这个来回敬,可随即又招来一个搁在陶器碟子里的面包布丁。之后,他很准确地甩过去的一大块瑞士奶酪正好打在麦卡斯基太太的眼睛下面。当她端起满满一壶又烫又黑的咖啡作为恰当的回礼时,根据上菜的规矩,这场战斗应该算是结束了。
不过,麦卡斯基先生可不是那种吃五毛钱客饭的人。让那些劣等的波希米亚人用咖啡当作结束吧,假如他们愿意的话,让他们去丢人现眼吧。他可要比他们精明得多。他不是没有见识过饭后用来洗手的水盂。当然,墨菲寄宿旅馆没有这种玩意儿,不过它们的代用品就在手边。于是,他很是得意地举起旁边的那个搪瓷脸盆,朝他老伴的头上一送。结果是麦卡斯基太太躲过了这一招。之后她伸手去拿熨斗,打算把它当做提神酒来结束这场可口的决斗。就在这个空当,一声响亮的哀号从楼下传来,她和麦卡斯基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如此,一场混战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警察克利里站在房子犄角的过道上,正竖着耳朵倾听锅碗瓢盆的砰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