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乔说,“就是那个从庇奥利亚来的人。他今天把他要的车站图取走了,他没有确定,可能还要一幅公园的景致和一幅哈得逊河的风景。你今天下午什么时候烫痛手的,德丽?”
“大概是五点钟,”德丽雅可怜巴巴地说,“熨斗——我是说奶酪,大概在那个时候烧好。你真该看到品克奈将军,乔,他——”
“先坐一会儿吧,德丽。”乔说着把她拉到卧榻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用胳臂围住了她的肩膀。
“这两个星期来,你到底在干什么。德丽?”他问道。
德丽雅带着充满了爱情和固执的眼神熬了一两分钟,含含糊糊地说着“品克奈将军”;但到最后,她终于垂下头,一边哭,一边说出实话来了。
“我找不到学生,”她如实说,“我又不忍眼看你放弃你的课程,所以在第二十四街那家大洗衣店里找了一个烫衬衣的活儿。我以为我把品克奈将军和克蕾门蒂娜两个人编造得很好呢,不是吗,乔?今天下午,洗衣店里一个姑娘的热熨斗烫了我的手,我怕你担心,所以在回来的路上编出了那个烘奶酪的故事。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乔?如果我不去做工,你也许不可能把你的画卖给那个庇奥利亚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