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后,当我发表《山中来信》时,我不知道弗雷隆先生是怎么发现这份证明材料的,并且还在他的文学刊物中引用了它。必须承认,这一发现很有利,恰逢其时,连我都觉得挺有意思。
我注定是一事无成。尽管加蒂埃先生尽其可能地把我的进步说得比较好,但大家看到我的进步同我的努力不成比例,这就无法鼓舞我继续学习了。因此,主教和院长灰心了,认为我不是做神父的料,把我还给了瓦朗夫人。但是,他们仍说我是个比较好的小伙子,一点恶习也没有。正因为如此,尽管人们对我有那么多令人讨厌的偏见,但她并没有抛弃我。
我神气活现地把令我受益匪浅的乐谱带回她家。我那《阿尔菲和阿蕾土斯》曲子几乎是我在修道院里所学的全部东西。我对这门艺术的特别爱好使她产生了培养我当音乐家的想法:机会很好;她家里每周至少举办一次音乐会,而且指挥这个小音乐会的教堂乐师时常来看望她。他是巴黎人,名叫勒梅特尔,是一位优秀的作曲家,非常活泼开朗,还很年轻,仪表堂堂,才气不高,但毕竟是个很好的人。妈妈介绍我认识了他。我很喜欢他,他也不讨厌我。我们谈了膳宿费,一下就谈妥了。一句话,我到他那儿去了,愉快地过了一冬,因为他的训练班离妈妈家只不过二十来步,我们一会儿工夫便走到了,并常常一起在妈妈家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