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金瓶梅》式的淫秽文字,只要无耻,不学自会。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然《金瓶梅》作者能文,故虽间杂猥词,而其他佳处自在,至于末流,则著意所写,专在性交,又越常情,如有狂疾……其尤下者则意欲媒语,而未能文,仍作小书,刊布于世,中经禁断,今多不传。”虽然,《金瓶梅》的模仿者,皆得到了实惠,兰陵笑笑生为后来许多无聊文人,提供一个保证赚钱的饭碗,裤裆文学,永远能卖出好价钱的。可到今日为止,淫书无数,有社会价值,有文学价值者,找不到一部。
而沿袭《红楼梦》写性心理、写性意识的文字,二百年来,中国文坛空谷回音,无人堪与响应。别说过去和现在的狗尾续貂者,无不被人臭得无地自容而悄然退场,《红楼梦》的模仿者,可以说没有一个得到好果子吃。学《金瓶梅》不成,尚可靠性器官的活塞动作,骗两个钱花花,而希望像《红楼梦》能够写出一些新意,在性文学的拓展上有所创造者,第一,不具备曹雪芹的满腹经纶的真功夫,第二,不具备曹雪芹的“十年辛苦不寻常”的时间,连“望穿秋水”的一望,也达不到,焉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