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淑死讯传出时,君岁宁正在重华宫照着镜子。
她摸着脖子上的红痕,已经不如刚才那般可怖了,她唤来苍灵耳语两句。
就见苍灵面露难色,她犹豫道:“公主不是今日才见过九千岁吗?要不明日再……”
“明日,我这痕迹可能就彻底没了!”君岁宁幽幽道。
她这受了伤,可不得叫他看看。
苍灵拗不过,领命而去。
只是,天不遂人愿。
某人根本不进宫。
……
黑夜。
今晚的春风格外寒冷,轻轻一吹便瑟瑟发抖。
而今夜,也是君尧失去母亲的第一个夜晚,或许,他会辗转反侧。
而君岁宁却不知为何,心口突地发慌,窗外仿佛有黑影飘过。
“阿七?”她轻轻喊道。
无人应。
冷风拍打在窗棂上,呼呼出声。
君岁宁穿上一件毛茸茸的披风,遮住了脖子和下巴,她揉搓着小手走出了寝殿。
“公主是要去哪儿?”青渔端来热水,站在廊下。
君岁宁也不知怎的,仿佛是内心有声音在引领者她,她道:“我散散心,不必管我。”
青渔站在原地,看着君岁宁走出了重华宫。
灰白的石板路上,惊现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身影。
君岁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腹诽道——
他不是不来吗?
那身影正是越庭欲。
因着眼下刚过一更天,皇宫内宫道两旁的灯芯都燃着,光亮之下,她能清晰地看见。
君岁宁本想喊他,可随即一想,他不愿进宫找她,此刻却进后宫,是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