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为越来越诡异,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操控着他、折磨着他。他背负着一座大山,潜行在黑夜之中。
广业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他充满了担忧。嘉树这半年来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失去了事业和荣誉,失去了爱人,又失去了亲人,还有那么多屈辱加身。这桩桩件件对一般年轻人来说,任何一件都是不可承受之重,何况在短时间内,一股脑地全部强加到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身上呢?
广业生拖硬拽地把嘉树弄到镇上的医院,各种检查也检查不出毛病,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效。嘉树不愿去县里的医院,广业好说歹说,又陪着他在关峪镇坐上了去坊州市的车,在市立医院从头检查到脚,什么问题也没有。
眼见嘉树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方法用尽,却一点也不见好转。绝望中,广业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舅舅。他一拍脑袋,直骂自己糊涂,这不是守着神医乱求医嘛!
广业骑着电动车载着嘉树,去了下峪村的舅舅家。舅舅还是那副干瘦槁枯的模样,眼皮耷拉着,坐在石榴树下的躺椅上,守着一壶冒着蒸气的清茶,一副入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