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她小时候开始,他就确保了凌驾在她软弱个性之上的强势地位,掌握了让她高兴或让她痛苦的支配能力。这时,女孩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二十一年又二十一天了,他把这个温顺的、惊恐的、憨憨的、刚刚新婚三个礼拜的女孩带回到了那个阴郁的家。
此后,他把控制她一切的欲望给打消了。在某个雨夜,他们重新来到了这个她成长的地方。
她在门槛旁边站着,面对着他,阳台上“滴滴答答”地落着雨。女孩说道:“这雨滴声就是催促我奔赴死亡的声音,先生。”
“哦!”他答道。
“用亲切的眼神看我,”她又看着他,“先生,给我一点仁慈。我希望得到您的宽恕,您要是能够原谅我,我什么事都愿意为您做!”
可怜的傻女孩不知不觉地把这句话变成了她常哼的歌:“我渴望得到您的宽恕,我请求得到您的原谅。”
他始终都在鄙视她,以至于觉得她不值得自己憎恨。同样的歌曲被女孩一遍又一遍地哼着,这么一来,他就觉得很厌倦。整件事好像马上就要结束了,只差最后一点。
“你这个笨蛋,”他说道,“快到楼上去!”
她马上顺从了他的命令,还自言自语道:“我什么事都愿意为您做!”他走到了新娘房间里面,笨重又闩紧的门却阻挡了他一下(一般他们自己在家的时候,只有在白天他才允许访客进来)。他看到在最远的角落,女孩畏怯地贴在墙壁上,好像马上就要融入身后的墙了。她的脸上胡乱地飘着淡黄色的头发,她正惊恐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