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早上不去小教堂啦,”桑伯里太太说,“这对你来说是够心烦的,赫伯特,咱们今天就都一块儿放松放松。”
在接下来的这个星期里,他们花了很多时间来讨论风筝,同样也花了很多时间来谈论贝蒂。他们讨论的重点是,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她会竭尽全力把你弄回去的。”桑伯里太太说。
“她这是痴心妄想。”赫伯特说。
“你得给她提供生活费。”他父亲说。
“儿子为什么得这么做?”桑伯里太太喊,“她设圈套,诱使他娶了她,而现在又把他从他为她一手建起的家里给赶了出来。”
“她只要不来打搅我,该给她什么我都给。”
他回父母家后的这种舒适感在与日俱增,事实上他已经开始觉得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了,他就像只小狗在它自己那个特别的篮筐里安顿了下来。有他妈妈替他洗刷衣物、修补鞋袜感觉真好;她为他提供的都是他一直习惯了的而且是最喜欢吃的东西。贝蒂是那种敷衍凑合的厨子,一开始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像是搞个野餐之类的,但那可不是一个男人真心喜欢的饮食方式,而且他一直都秉持他妈妈的观念,认为新鲜现做的食物要比买的罐头食品强得多。他已经厌倦每天都吃三文鱼罐头了。除此之外,有了可以来回走动的充足的家居空间,也比只能禁闭在两个小房间里舒服多了,更何况其中的一小间还得兼作厨房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