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托似乎能洞穿艾达荷的底层意识,对他的念头一览无遗。我是老雷托公爵忠心耿耿的战士,艾达荷在想,那位雷托,也就是眼前这位的祖父,救了我,抚养我,视同己出。然而,即便那位恩人有一部分存在于眼前这位身上……两者依然不是同一个人。
“陛下,您为什么需要我?”艾达荷问。
“因为你的勇武和忠诚。”
艾达荷摇摇头:“可是……”
“你服从命令。”雷托说话的同时,注意到圣母正在分析这些话。真话,只说真话,她们是真言师。
“因为我欠厄崔迪人一份情。”艾达荷说。
“这就是我们彼此信任的基础。”雷托说,“邓肯?”
“陛下?”艾达荷的语气说明他已经稳住了心神。
“每处至少留一个活口,”雷托说,“否则我们就白费工夫了。”
艾达荷略一点头,沿来路大踏步走出了大厅。雷托心想,离去的艾达荷已经截然不同于刚刚进来的那个艾达荷,但这需要一双极其敏感的眼睛才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