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四岁,还小嘛。”陶奎元绕回到正题上来,“哦,对了,我一个表哥在四平街扶轮中学当副校长,学校初创乍办,正用人之际。老三倘若乐去教书,我愿鼎立相荐。”
“陶署长对家弟的关怀真是备至,待三弟从奉天转回家来决定后,定叩请您帮忙。”徐德富感激道。
徐家置了两桌丰盛的酒菜,警察们推杯换盏。主宴桌,徐德富陪着陶奎元,谭村长在座。
“薄酒素菜,不成敬意啊。”徐德富说。
陶奎元品口酒,赞赏道:“好酒,赛玉液琼浆。”
“这可是徐家的陈年老窖……”谭村长插嘴道。
另一张桌子警察们放量吃喝。扁脸警察夹起块马肠子填入口中,大嚼道:“香!老话说得太对了,宁舍爹和娘,不舍驴马板肠。”
一个生得柳肩的警察讥笑他:“要爹娘干嘛,又不能做下酒菜。”
“你他妈的胡吣啥?好像我心里没爹没娘似的。”扁脸警察反驳道。
“有爹,你认日本铁路守备队长角山荣干爹,还腆脸说你心里有爹娘呢,好意思!”柳肩警察抢白道。
“认日本干爹咋啦,没日本人你知道火车是站着走还是爬着走[1]?
你知道撸子(枪)装几颗子儿?”扁脸警察被激怒,吼道。
柳肩警察起身要动手,被陶奎元压服下去:“都给我坐下!喝人肚子还他妈喝狗肚子去了?不吣人话。你们穿够了这身皮是不是,要我给你们扒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