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祀文缓缓吐出一口气,拔掉插头端起烟雾翻腾的钢水壶,往紫砂壶外壁上浇灌,紫砂壶瞬间冒出缕缕青烟,他放下钢水壶,端起紫砂壶中的茶水,倒出一杯递给莫凯瑞道:“凝神品茶。”
莫凯瑞接过茶杯将杯中滚烫茶水一饮而尽,烫得他舌头如针扎般刺痛。
莫祀文茶还未送到嘴边,莫凯瑞已经将茶杯搁在桌上,莫祀文鼻子轻哼一声,细品一口茶道:“你怎么断定我当年说的不是真相?”
莫凯瑞怜悯地看着父亲道:“沈教授判决的那天,我看到您躲在书房里哭。”
莫祀文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方才放下茶杯,他轻笑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与他多年至交,亦师亦友,看到他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伤感。”
莫凯瑞咄咄逼人道:“您当时哭着亲口说您对不起沈教授。”
莫祀文板着脸站起来道:“案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早已过追诉时效。”
莫凯瑞也站起来道:“我问过杨律师,如果二十年以后认为必须追诉的,报请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后,仍然可以追诉。”
莫祀文冷眼质问:“你想让你七十六岁的老父亲,身败名裂去吃牢饭?”他往书房走去,莫凯瑞跟在他身后去了书房。
“沈教授蒙受不白之冤,他早已身败名裂,他的遗孀与女儿无人照顾,您间接毁了他女儿的一生啊!”莫凯瑞指节在书桌上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