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问寝室其他几位:“你们谁学过德语啊?”
她们几个还真是老实:“没学过,但报了这个系之后,暑假报了班学了会儿。”
我不可置信地感叹:“你们高考完,还能参加暑假班?我怎么高考完,就感觉翻身农奴得解放,野得跟疯马似的呢?你们太可耻了!”
朱莉笑了笑:“大家不是怕竞争太激烈吗?都说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听说我们这届还有从小第一外语就是德语的呢。日子不好过啊!”
我叹道:“这种罪行简直让人发指!天哪!撞墙算了。”
文涛安慰我:“你也别多想。学德语这四年,不用学数学,大一不用念英语,目的就是让我们专心致志地读德语。语言就是靠勤奋学出来的,每天早起去学校湖边读一个小时,肯定说得溜。”
我低着头:“每天早起……那不是又回到高中了吗?我不……”但是这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不就可以逆转的。
我们这层楼住的都是外语学院的学生,每天早晨,一堆女孩儿举个水杯在盥洗室含着水狂练发音。乍一听还以为到了郊区田里,听到的是青蛙咕咕叫声。我也只好每天含水练习,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练着练着都能把水给咽下去了,搞得自己一阵恶心,还时不时受到刺激——旁边经常会有一些女生尖叫声:“我发出来了我发出来了。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