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蹰之间,一抹白影却蓦然掠至她眼前,半空中白色的绣鞋轻轻点着气浪,臂弯里的纱罗被热风吹起来,似一朵白莲花迎风盛开。
她看着那双绣鞋,目光沿着飘舞的纱裙一寸一寸移上去,“啊”地惊叫出声。
记忆中也有这样的一张脸,凉薄的唇,高挺的鼻梁,杏子般的眼,细长的眉,只是额间没有那样冷丽的一朵凤羽花。
可记忆中的那个人不过是太晨宫最底层的奴婢,那时她不懂事,不是没有嫉恨过一个奴婢也敢有那样一副倾城色,唯恐连东华见了也被迷惑,百般阻挠她见他的机会,私底下还给她吃过不少苦头,有几次,还是极大的苦头。
她惊疑不定:“你是……”
对方却先她一步开口,声音极冷然:“既是控水之神,遇此火事为何不祭出你的布雨之术?天族封你为水神所为何来,所为何用?”
说完不及她开口反驳,已取出腰间长笛转身直入火海之中。
多年以来,凤九干两件事最是敬业,一件是做饭,另一件是打架。避世青丘两百多年无架可打,她也有点寂寞。恍然看到赤焰兽造事于此,说不激动是骗人的。
茫茫火海之上,白纱翩舞,笛音缭绕。那其实是一曲招雨的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