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俺妈还活着的话,她怎么着也得帮帮我呀,我至于受这样的气,犯这样的难为吗?”她说着说着便垂下泪来,同时小声地哭了起来,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地可怜她,同情她,爱惜她,不管此前她说过什么难听的话,做过什么不对的事。
“她前一阵子才从市立二院里出来,”他接着劝慰道,话语尽量说得客观公正一些,好方便她理解和接受,“就主动要上咱家来看孩子,我觉得这怎么说也是一个好的信号,所以咱也不能要求太高了,毕竟她还是一个情况很不稳定的病人,有些事可能她自己也不当家,我估计她心里也不想那样,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嗨,你说她能有什么病啊?”她突然又厉声地回道,看来刚才的哭泣并没起多大的作用,他付出的同情心也是白白地浪费了,一点现实的意义都没有,“我看她是三分病七分装,有心带二意的,她骨子里就不是个好人,所以八辈子也改不好了。”
“给你说吧,这下可好了,”她紧跟着说道,可算是灵光一现,终于想到另外一件值得她大为恼怒的事情了,“她老人家有幸沾了你的大光,光明正大地进了一回精神病院,她可有了护身符了,现在全家上下老的少的谁都不敢惹她了,她倒是真成了佘老太君了,哼。”
“她主要还是脑子里缺乏一种管兴奋的激素,”他慢慢地解释道,心里还想着为母亲挽回一点颜面,尽管这是一种异想天开的幻想,无异于与虎谋皮,不切实际得很,“这种情况大夫也说了,要不然吃药打针之后情况怎么就变好了,而且还好得那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