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说呢?这一番黑白交错:这一流言定是有人不甘心失利地反咬一口,只因他故意将辛默涉案的事借离若透露——辛默乃是裴相的成龙快婿,如要将他牵扯出来,岂不大大损了裴相的脸面?况且秋决已停,“宰白鸭”也就成了空口,如今这微妙朝局,何苦为了这样一个尚无胜算的计划去得罪元老?这一投鼠忌器,双方各退一步,终于成全了他和兰王,能将顾无惜之事顺利解决。但面对这流言,又能怎生辩白?总不能说那点幽蓝其实在自己身上吧。面对学生清澈的眸子,他这作先生的,头一次无话可说。
“先生,这局算了,重来。”之惟低下头去,收拾那意外入局的白子。
君潋终于出言:“世子,对于流言,得有自己的判断,明白吗?”
“嗯?”他停了手。
君潋望着那纷纭棋盘,将自己的黑子一粒粒的挑出:“流言纷乱并不可怕,有言便有源,抽丝剥茧,朝着这流言的最终利益方向看,便终能找到散播它的人。”
“啪”——之惟手中的白子又一次坠落棋坪。
君潋斜倚坪边,抬睫看他:“不瞒你说,点幽蓝的事实际上早已在庙堂里传开,你父王和我也早有耳闻,可传到民间却是最近的事。世子不妨自己想想,为什么要将点幽蓝的事扩大到民间呢?”
之惟沉吟道:“是为了把局搅得更乱,让人不知道那毒药到底干什么去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