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信也不是煤矿的施工专家,本人去了,对技术工作也是有力使不上,他担心的是刚刚招募的数千工人趁机闹出乱子来。
田复珍此时已经半点都看不出读书人的模样,一身短打衣裤上面沾满了煤灰泥浆,脸上亦是如此,嗓子已经喊至嘶哑。
“田大人,快说说,情况如何了?”
田复珍结果随从递过来的水壶,也不用碗,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后,这才一抹嘴巴。
“井下一个人都没救上来,井上的工人嚷嚷着要结工钱,下官这里马上就撑不住了,大将军赶快调兵弹压吧。”
事态竟然比想象的更为严重,他来时走的急只随身带了百十骑亲兵,如果调兵只能就近从寿阳去调!田复珍文官出身,向来标榜教化为先,爱民如子,调兵弹压之说能从他口中出来,可见事情已经危机到了极点。
“甚,大将军只带了百十骑?不行,得赶紧离开……”
这些人不少都是从打散的流贼中招募过来,身上血腥野性未除,像眼下这种情况很容易就会出了乱子。
电光石火间,李信突然意识到,如果一旦闹出民变,导致调兵弹压,再想招募矿工恐怕势比登天还难,打的计划难免也要搁浅,说不得,他要冒上一回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