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取决于什么?”
“取决于感情,我的,他的,”他指了指季莫欣,“每个士兵的感情。”
安德烈公爵瞧了一眼正惊惶又纳闷地看着自己长官的季莫欣。安德烈公爵一反刚才冷淡的沉默,现在显得很激动。看来他抑制不住要说出突然产生的想法。
“谁坚信自己能赢,谁就会赢得战役。为什么我们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中吃了败仗?我们当时的损失与法国人相当,但我们很早就对自己说,我们输了,最后就真的输了。我们这样说是因为我们根本无须在那里打仗,都想赶紧离开战场。‘一输就赶紧跑!’于是我们就跑。假如今天下午我们不说这些,天知道会怎样。明天我们就不能说了。你说‘我们的阵地左翼弱,右翼拉得太长’,”他继续说,“这都是废话,根本没用。明天等着我们的是什么?千千万万各种各样的情况,这些会在瞬间决定我们的人溃退或是他们的人溃退,决定这个人被打死呢,还是那个人被打死;而现在所做的,全是游戏。主要是你跟着一块巡视战场的人,他们不仅不会有助于整个事态的发展,而且会妨碍它。他们只关注自己的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