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方便吗?”李烨反问:“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妹,成年后都要避嫌,更何况,无论贾参军还是你和大莽,都与蓁蓁毫无半点血缘。你们父子三人自是掏心挖肝地对蓁蓁好,绝不会有半分歹念,但在外人眼里呢?
小威,人言可畏,你们兄妹三人出身低贱,却个个都乃人中翘楚,别有用心之人是否会拿这些事情做文章抨击非议蓁蓁,谁也不敢保证,你与大莽乃是男人,不理会闲言碎语也就罢了,然蓁蓁到底是女子,便是她自己不在乎名声,你们父子三个,也能不在乎吗?”
白威一下子被李烨问愣住,他虽聪慧,却心思纯净,哪里会想到如此龌龊腌臜的假设?可李烨所言句句肺腑,单是初听,便让他额头出汗,再往深里想,更是细思极恐。
“难怪,我每回抱怨义父为何要撵蓁蓁姐搬出去住,义父都会训斥我竖子,竟是这个原因,”他喃喃道:“蓁蓁姐也太难了吧?连抚养她长大的义父,以及我和莽哥这样一同长大的兄弟,都无法亲近。”
“谁说不是呢?”李烨抬头望一眼落日余晖,轻叹:“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对女子何其冷漠残忍,否则,哪里会有马文墉和牛大这等混账,又怎会有那么多类似朱氏和慕容氏的可怜女子?
蓁蓁平素吊儿郎当,总没个正形儿,心思却极纯善,她既从你们那里搬出来了,断不会再留宿拂了贾参军的好意,更不会授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