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记忽然想起什么来。
“听说那场打斗是你父亲平息下来的?”
“他人熟,工人们听他的。”
“有机会,我一定去看望他,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当厂长的也要自律。将企业盘富难,将自己盘富容易。现在空子多,也好钻,杜绝是不可能的,我对你说个实话,别太贪,五万以下我还愿意保,过了五万就不讲良心了,这样的人就是磕长头来我家,我也不管。这话请你找机会转告县内各家厂长,别做得让我下不了台。我还得看老百姓的脸色行事。”
这时,客厅里又有人在说话,随后铸造厂的徐子能走进来,徐子能也是厂长,江书记见了他屁股都没抬一下,冷冰冰地问他来有什么事。徐子能以前是林奇的徒弟,林茂比他小许多,曾经坐在他的肩上在广场看解放军的宣传队演《智取威虎山》。林茂给徐子能让了座。自己到客厅里搬了一把椅子进来时,徐子能正将一张纸递给江书记,江书记扫了一眼。
“不错哇,老徐,县委没给你颁奖,检察院倒给你送奖状了。”
“江书记,你得作主,替我同检察院打个招呼。”
江书记将那张纸一放,林茂看清楚那是检察院的传票。
“法律上的事我不管。”
“常委不是刚作了决定吗?不能随便抓厂长。”
“谁告诉你的,他怎么不告诉你,你的事常委有没有决定!老徐,铸造厂到这一地步,当领导的总得给个说法,只要心里没鬼,到哪儿说都一样,只是传唤又不是逮捕,你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检察院都没查出你的问题,那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