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的这番话给了我希望,”达西说,“在这以前,我还没敢抱这种奢望。我早就了解你的性格,知道如果你当真是对我恨得要命,你就会向凯瑟琳夫人坦率地说出。”
伊丽莎白红着脸,笑着回答说:“是的,你对我坦诚的性格了解得很透彻,你知道我敢那样做。既然我能当着你的面深恶痛绝地骂你,那么,我也能在你所有的亲戚面前说你了。”
“你批评我的,都是我应该接受的。虽然你对我的指责没有根据,是听了别人的谣传,可是,我那时对待你的态度却是应该受到最严厉的谴责的。那是不可原谅的。我一想起它来,总是痛恨自己。”
“我们俩不要争着去抢在那天晚上谁该受到更多的指责了,”伊丽莎白说,“如果严格地审视一下,我们双方的态度都不好;不过,从那以后,我认为我们两个人都在礼貌待人上有了进步。”
“我还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宽恕我自己。我当时的行为举止,我的态度和我说的话都印在我的脑海里,几个月来,直到今天,都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你对我中肯的批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如果你表现得礼貌一些就好了,这是你当时说的话。你不知道,你也无从想象,这句话一直在怎样地折磨着我——尽管只是过了一些时候,等我冷静下来以后,才认识到它的正确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