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伊凡·彼得罗维奇刚才在谈瓦欣科夫最近的一些画。您见过吗?”
“是的,我见过。”列文回答说。
“不过对不起,我打断了您的话,您是想说……”
列文就问她,是不是很久没见到陶丽了。
“昨天她到我这儿来过,她为了格里沙很生学校的气。拉丁文教师对待他似乎很不对头。”
“是的,我见过那些画。我不怎么喜欢。”列文又回头去谈她说起的话题。
列文现在说话已经不是用他上午说话用的那种敷衍态度了,同她说话一字一句都有特殊意义。同她说话是愉快的,听她说话就更愉快了。
安娜说话不仅毫不做作,有条有理,而且又有条理又随便,不认为自己的见解有什么了不起,而是非常看重对方的见解。
谈起新的艺术流派,谈起一位法国画家为《圣经》作的新插图。沃尔库耶夫指责那位画家把现实主义糟蹋到无法容忍的地步。列文说,谁也没有像法国人那样把程式化引进艺术,所以他们认为回到现实主义就是做了了不起的贡献。他们认为不撒谎就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