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禾握在手中的木杖掉落在地,滚到郑灵眼前。
她转身向院内走去,白色的素衣停在台阶前,声音恢复了清冷:“这是你父亲留下的遗物,以后就由你代为保管。郑大人两袖清风一心为民,本宫敬重他,故而约束于你。只此一次,若有再犯,本宫定当不饶!”
郑灵趴在地上没有动。
许久,他的视线从青石板上那一串泪迹挪开,落在划满刻度线的木杖上。
——“阿爹,这是什么?”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坐在父亲的腿上,看父亲在木杖上划线。
“探水杖,能知水深浅。这下面嵌半截竹筒,把淤泥带上来,爹就知道下面是什么泥,有没有沙。”
“爹,你陪我出去玩吧。”
“灵儿出去玩,爹再忙一会儿。”父亲头也不抬,把他从腿上挪下去。
只有一种日子,父亲会陪着他。那是他生病了,或者出去惹祸被打了。父亲常常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安抚着,喂他药汤,哄他睡觉。
那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