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在街上偶然碰到了落魄的文人画师许道凌，对方屡试不弟，不仅耗光了家产，还在外欠下了一大笔债，无奈只能将过往作的画都带到街上变卖。
可他一连在街口蹲守了好几日，连一幅画都没能卖出去。
正巧这日仲九辩心血来潮，跑到集市上逛了一通，逛累了就坐在街口茶馆儿的椅子上，也就注意到了旁边郁郁不得志的许道凌。
她见此人穿着破烂，面相却不俗，有众星拱月之相，财帛宫最是立体饱满，以后怕是有不少追随者，便好奇凑近了些，仔细端详起他的画作。
“我这几幅草纸摆了几天无人问津，没想到今日却引来一名妇孺围看，所谓自以为是的心血，在旁人眼中也不过就是看个热闹，哈哈。”
许道凌自嘲地笑着。
仲九辩自然听出了他话中对于女子的轻视，也不恼，直接反唇相讥，“这位公子，妇人看的热闹，南戏唱曲以及杂玩等，也是及其赚钱的营生，不知道公子所谓的心血，又能卖到几文钱一斤啊？”
画作被人形容论斤卖，这自然是屈辱的，但许道凌几日来所受的冷遇已经够多了，连考几次都中不了举，自尊这玩意儿早就被人轮番踩在脚下啦，连他自己看了都忍不住上前踩着剁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