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柔轻笑:“娘娘若真不愿她们叨扰,只称抱恙,闭门谢客便是。我瞧着娘娘分明是乐在其中。”
“啊……你喝茶,喝茶。”被戳穿的时宜讪笑。
她不知冯玉柔今日来是作甚,但看她神情不似来找茬,便懒懒地靠在榻上,接着翻动那些写着各色情报的信纸。
“娘娘似是有烦心事。”冯玉柔用了两块糕点,不动声色地观察时宜。
时宜叹了口气,点头表示认可。
“朝堂之上,纵然贵妃失宠的传闻由来已久,”冯玉柔摩挲了下茶盏,指上的白玉翡翠指环随着她的动作泛着温润光泽,她顿了顿,似乎为自己的话而笑,下意识摇头。
“可如今,诸位大人对娘娘您,只怕都是又敬又感激——这只看臣妾刚来时的热闹就知了,臣妾想娘娘不至于为前朝忧心。”
她对上时宜看过来的目光,镇定自若地抿起唇微笑:“那娘娘,难道是因臣妾掌六宫事,有哪里做的不妥当而烦心吗?”
“不,”时宜连连摆手,“你做得很好。你好像天生善于此道,更重要的是还乐在其中。把后宫诸事都托付给你,比在本宫手中强。”
“娘娘说的是,”冯玉柔垂下眼,转着手上指环,“臣妾别无所长,只有闺阁时管家的本事还算拿得出手。这几月,臣妾倒像是回到了还是女儿家时。”
她突然愣住,只一瞬而已,然后立刻抬起头去寻找时宜的眼,一长串条理清晰的话从她口中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