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史学学术史”的观点来看,唐代史学批评家刘知幾所撰《史通》一书中的《史官建置》《古今正史》《六家》《二体》《杂述》《直书》《曲笔》等篇,是从制度、代表作和史书表现形式、撰述原则等综合因素构成的史学学术史的先驱之作。从《史通》的内容来看,它是一部“商榷史篇”、“区分类聚,编而作之”[4]之书,也是一部史学学术史著作。而《隋书·经籍志》史部之分类及其大序、小序,则可视为史学著作类别的区分及其思想旨趣的史学学术史论纲。值得注意的是,《隋书·经籍志》的作者认为,史官应是“博闻强识,疏通知远之士”,“是故前言往行,无不识也;天文地理,无不察也;人事之纪,无不达也”[5]。这样的要求,无论是对于史官在史学学术史的地位,还是对于史官参与史学学术史的撰述,都是十分重要的。至于刘知幾所说的“苟史官不绝,竹帛长存……用使后之学者,坐披囊箧,而神交万古,不出户庭,而穷览千载”[6],表明史官制度和修史传统的存在,使史学学术史(包括其他领域的学术史)的撰写成为可能。从学术史的观点来看,历史上的有关制度和前贤的有关思想,都值得我们去反复认真思考。
上述不同形式的史家传记有几个特点:一是古人居多;二是传文出自后人之手;三是学术评价没有传主的参与。但它们在中国史学学术史上的重要参考价值,却是后人所不应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