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龄思索了一会儿,将信封推回给周时好,接着合上记事本说:“这个还是你保存吧,今天先到这里,我回去整理整理思路,有问题再找你。”
周时好无声点头,将视线投射在身前的信封上,不再搭理方龄。
方龄识趣地顾自起身离开,步出门口的刹那,转身冲门里瞄了一眼,便见周时好被一圈黄色光晕罩住,面色阴晴不定,整张脸显得格外落寞和阴郁。方龄突然间觉得这个男人对她来说真是越来越陌生了,想必自己先前太过自我感觉良好,幼稚地认为他性格上的剧烈转变,可能与两次被抛弃的刻骨铭心的情感伤害有关,但其实他的经历和内心的城府,已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当然,这也更加坚定了先前她把“郑文惠案”
牢牢抓在自己手上的抉择是无比正确的。
适逢周末,晚上七八点钟的劳伦酒吧,已经宾客满至。在耀眼夺目的霓虹灯下,几名穿着暴露的美少女,挤在一个圆形小舞台上搔首弄姿。而在舞台下,层层围坐的宾客,频频举杯,身体也不忘跟随动感十足的音乐节拍陶醉地摇晃着。整个酒吧,被一股混杂着香水、汗臭、烟熏、酒味的躁动气息包围着,让人有一种莫名想要放肆宣泄的冲动。
骆辛显然极度不适应这种场合,屏息凝气,竖着耳朵,眼神中充满警惕,就好像一只小猫咪受惊时的模样。他本能地重复着“钢琴手”的动作,紧紧跟在叶小秋身后,从喧闹的人群中穿过,走到一个金色的长条吧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