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寂静的夜空里,清晰地低传着自行车向前骑动的吱呀声、孩子有气无力的哭声、筱大姐儿子的安慰声、跟车而跑的戚科夫喘息声,以及坐在车后座朱佩光含泪急哄安安的低泣声……
安安吊上了输液瓶,在朱佩光怀里沉沉地睡着了。戚科夫擦着汗,向筱大姐的儿子道谢,却见小伙子正低头悄悄翻看一本破旧的连环画,发呆。
戚科夫看清了那是一本戏剧连环画,刚刚要问,却见小伙子慌里慌张地将它放下,却又不舍地想要捡起来。
戚科夫将连环画捡起,只见这本连环画已经污损不堪,应该是被人丢弃的,有些不解:“你喜欢连环画?我家里有一些给学生看的,包括《智取威虎山》《沙家浜》,你若是喜欢,只管来我挑。”
“不,不是的!”筱大姐的儿子摇着头,连连否认,却又舍不得戚科夫递来的连环画,犹豫了半刻,才轻轻地开口,“演这连环画淮戏的,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