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大方桌前坐下来,将小凳子搬在一起看照片,对每一张都评头论足一番,她的头发擦过他的手臂,痒痒的。
那天是怎么发生的记不太清了。酒喝得并不多,是农家自酿的梅子酒,却有些上头。原本她计划坐晚上八点的大巴回去,他坐八点半的,可他们什么都没提,直到错过了时间。吃完饭他们在公路边散步,没来由地说了很多似醉非醉的话。
他问她:“你将来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说:“我想要一个安稳的工作和幸福的家,生一个孩子,一定要女儿,穿母女装,走在街上虎虎生风。”
“你的丈夫不一定喜欢女儿。”
“不喜欢就滚蛋呗。”
“妇女太彪悍了不好。”
“我是女孩,不是妇女。”
“三八妇女节规定的。”
“所以我从来不过那个节。哎,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要成为一个牛×的摄影师,看遍全世界的风景,拍遍全世界的美女,看她们在镜头下美艳不可方物。”
“最好的摄影师,是把丑人拍得很美,而不是把美人拍得很美。”
“也许你说得对。你被我拍美了。”
“你是说我丑?”她佯怒。
“不,你是我所有镜头下最美的一个。”
“你醉了。”
“没醉。”
她伸手五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这是几个?”
“五个。”
他伸出手来,把她的四个指头摁下去,留下一个,他说:“我说的是最美的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