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老高,刚过下午四点钟。一看平素回避胁田老伴的女孩对着老伴大声喊着什么,胁田有一种不祥之感。
胁田对印刷厂的人说:“对不起,失陪了。”他先让印刷厂的人起身下楼,把他送到大门口,又回到凉台,穿上拖鞋向外走。
他打开后面的木门,大步跨过马路,来到伴野家的大门口,女孩睁开泪眼说:“哥哥好像病了。”
胁田对凉台上探头望着这里的老伴点了点头,多少有点踌躇地走进了伴野家。
正门口的铺板旁就是楼梯。左边是寝室,右边是浴室。浴室里,洗的衣物、洗涤剂,水管子等杂乱无章地摆在一起。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家人的生活多么忙乱。
女孩站在水泥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是扬起怯生生的眼睛看着胁田。
“哥哥在二楼吗?”胁田问。他急忙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声:“爷爷去看看好吗?”也不等回答,就上楼去了。
走到二楼,胁田往两旁开着的房间门里一看,少年在褥子上仰面朝天,长拖拖地躺着。胁田向前凑了凑,发现少年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上身穿着运动背心,下身是黑色裤子,眼睛和嘴轻轻地闭着。胁田壮着胆蹲下身来,看到少年的鼻孔里流出了一些黄色的黏液。
他把手放在少年的鼻孔上,感觉不到呼吸,抓过体侧的左手腕,只有手腕上的表在走着。
已经用不着胁田分析判断了。他急忙走出房间,跑下楼梯,冲到外面,几乎把大门口的女孩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