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啊,总是在细枝末节上用功,对一些小事斤斤计较,比如你前段时间为了避讳名字中的‘奕’,竟将常用的‘仪注’两个字改成了避讳字。你就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跟国家大事没一毛钱关系,这纯粹是吃饱了撑的。现在,太平军正如日中天,你有计划吗,派谁去剿灭,中部和东南部该如何防守,地图呢?我看咱们帝国的地图全是康熙年间的,真要打起来,不是刻舟求剑吗?”
批评完咸丰的做事态度,曾国藩直指咸丰本人:“你这皇帝喜欢文饰,崇尚虚文不务实际。你注重那些狗屁礼节,根本不注重礼节背后的实际功用。有人对你点头哈腰,你就喜欢;有人对你不卑不亢,你就恼火,这是什么事嘛。”
“第三点,皇上你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聪明,什么事都要亲自去管,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对那些提意见的人,总公报私仇。”
咸丰皇帝看了曾国藩的奏疏,尤其是发现曾国藩说的都是事实后,大怒若狂,咆哮道:“给我把曾国藩从严治罪,不要让他跑了。”
站在下面的首席军机大臣祁寯(jùn)藻不出声,咸丰皇帝怒气升腾:“曾国藩这厮把我说成了桀、纣,我怎么能是那种人,这畜牲胡说八道,祁寯藻,你怎么不说话?”
祁寯藻和曾国藩的私交并不深,但对曾国藩的印象不错。在这种时候,作为首席军机,他应该尽保护直臣的责任。但他不能和正在气头上的咸丰说:“曾国藩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