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说他真狡猾。”秦钊撇撇嘴,不满地纠正。
“只是褒义和贬义的区别,我喜欢他,当然会觉得他是聪明而不是狡猾。”
情人眼里出西施,看着小姑娘这么毫无原则地维护傅景时,秦钊又觉得好笑,没什么力度地睨她一眼,便跟着一起笑,一边笑一边感慨:“我呀,就是稀里糊涂上了那小子的贼船的。”
“后来呢?”
也许是知道傅景时终于有了新的亲人,一个可以帮他度过漫长冬天的人,纪云薇追问的语气也轻松了一些。
“后来我就随他去了他家里,那根本也不能算是一个家,就藏在距离我饭馆不远的一个废弃小仓库,冬不挡雪,夏不遮阳的,孩子母亲就躺在一堆草垛里,身上盖着一件破烂棉服,发烧烧到说胡话,睁眼看到孩子,第一反应竟是抓起旁边的搪瓷杯砸过来!得亏我反应够快……”
秦钊闭了闭眼,喉咙哽咽了一下,纪云薇也紧跟着心头一揪。
在秦钊以为自己日子过得够辛苦的时候,距离他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竟住着这样一对在温饱线上徘徊的母子。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个女人的精神状况是不正常的,情绪极端偏激,还有暴力倾向,对待亲生儿子也谈不上丝毫慈爱,可那傻孩子,却从未放弃过自己的母亲,还把自己所能获得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母亲。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对此装作视而不见,那孩子未必能活下去,至少在他母亲身边,是无法健康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