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蜜桃螃蟹”的大门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发出了突兀的开门声,同时一种奇怪的金属声在木门被打开的同时传了进来。接着,一个苍白干瘦的男生就那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所有人都呆呆地注视着他,说真的,比起盛花来,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反而更加像没有真正生命的玩偶。
他很白,同时也很瘦,精致的五官配合着那张孱弱的苍白脸颊,就像是蜡像馆里的真人蜡像一样柔软而没有任何生气。算不上太宽大的病号服就空荡荡地挂在他的身上,宛如不小心落在枯树上的单薄布料。一根透明的输液管从袖口中延伸出来,一直连到一个透明的输液瓶上面。一根带着滚轮的输液架突兀地立在少年的旁边,莫名地,让我想起了冬天墓地里覆满白雪的树。
他费力地拖着那根输液架,慢慢地走了进来。输液架移动的时候,轮子与地板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我这才知道之前我们听见的,是输液架移动时的声音。
“哥……”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那个面容憔悴的男孩口中传出,他抬起头,仿佛很困难似的用一只手捂住了胸口。或许是我的错觉,在他的目光掠过摩杰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硬了,他就像是受惊的猫一样瞪大了眼睛,浅色的瞳孔仿佛也有一瞬间的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