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今天第四吐黑血的队友,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士兵进来将人带走。
他们说,人是带到后头营房的,那里的病人生死一线,苦苦挣扎着,等着军医们研制出解药,不然恐怕见不到后日早上的太阳。
很快,有得了消息的士兵全副武装赶来,将人抬走。
祥云躲着没被发现踪迹,少年神色却越发沉寂落寞,眼神空洞无光,像是个提线木偶般,等着下一轮被抬走。
窗户被石子敲击,响了两声。
许是心中恐惧,又或许是看到好友命悬一线,伤心难以排解,少年发了狂般扑到窗户上,动静大到吸引屋内同样恐慌的同伴注意。
但也只是朝窗户方向撇了一眼,大伙儿很快各自聚在一处,或是放空等死,或是低声啜泣,或是痛骂西戎兵。
少年双目猩红:“你怎么这般不懂事!让你离远些为什么不听!非要落到跟我们一般境地,才后悔吗?”
祥云看他手臂衣衫被血水浸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无数指印,便知他正经历钻心之痛。
立刻从包裹里拿出阵痛药,开了窗户小缝隙,丢进营房草地上:“这药能缓解疼痛,小哥哥试试。”
少年自是不会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根本没当回事。
他不信,一旁听了全程的另一个士兵却抓起药瓶,往嘴里塞:“事已至此,有什么好怕的,左不过烂命一条,还能比现在更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