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干眼泪,说:“走,我们走吧。”
“好。”
你们一前一后,默不作声。一小段路被走得极长,终于到了,立在奶奶的老房子门前,你抓起铁链、铁锁,哐啷哐啷晃了晃,除了灰尘,没有任何东西回应你。肃穆的木门缄默不语,对你紧闭心扉。
“老杨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是租奶奶这宅子住的,一租就租了二十年呢,其实等于是拿这笔钱资助我爸爸画画,你知道,这样接受起来更让人有面子一点。后来老杨还是觉得镇上不够安静,等山上的房子建好了,就搬到山上去了。”你说着,摊开手心,锁链滑落下来,留下黄锈,被冷洇着汗,沿掌纹散发着铁腥味。沙夏一把牵住你的手,铁锁一样冰凉的手。
你绕到后院。沙夏跟上来,一看:近在湖边,一大片空地,篱笆破断,野草放肆,几乎长上了天。你说:“看,多好的一个后院儿,要是把院子打理好,建一个茶寮,你见过吗?木头的,方架子,搭上白麻帐子,就建在那儿,水边,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