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纪桓瞥着简思,她神色的改变全落入他的眼中,其实她并不是什么擅于掩藏的人,撒起谎来也很拙劣。虽然她和奚成昊的事让他觉得被狠狠涮了一把,回头细想,她也没少露出破绽,他当时已经发觉,只是没深想而已。平常她窝囊得和只兔子似的,怎么欺负都不吭气,一见奚成昊,立刻就成了呲牙的小狗。
“阿姨,您就安心多住几天吧,别急着出院。我……就是医生,在这家医院有几个认识的人,”他撒起谎来照样笑得很真诚,“家里恐怕没这么方便的。”因为总是侍奉皇太后气十足的大伯母,对付孔秀容这样的奚纪桓游刃有余。
孔秀容听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中午喝了些粥,简思又为她用热水细细地擦了身,孔秀容觉得精神顿时清爽了不少,她觉得下巴有些古怪的潮湿,艰难地用手一摸,竟然是口水。她一惊,刚才说话喝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昏迷刚醒的症状。“思思!思思!”她大声喊,虽然不响,却很尖锐。
简思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从洗手间跑过来,妈妈的脸色把她惊得一愣。
“镜子!给我镜子!”孔秀容的嗓音颤成一片,沙哑粗砺。
简思咬住嘴唇,虽然早就知道这关不好过,但妈妈的反应比她预想还要激烈。“妈妈,你别激动,医生说……会好的,等血块被吸收了……就好了。”她支吾着说,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