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何山提出一个奇异的问题来:
“西郎,前晚南郊谭美士大厦火灾,警探有没有怀疑到有人放火呢?”
西郎思索了一回才答:“仿佛有人提过了,警探访查了一整天,但都说没有可疑地方。”
“一个放火犯决不会泄露出一点可疑地方来招警探的注意。但我就怀疑这一次火灾,必有一个放火犯。”何山说。
“你从前天到现在,没有离开过本街一步吗?”西郎问。
“没有。”
“那么你凭什么光学眼镜来参与火场的巡礼呢?”
“我凭一双耳朵。”
“哪儿打听得来的鸟事?”
“从许老四口中。”
“谁?许老四参观过火场么?”
“不,许老四是谭美士大厦的新任厨师。可怜那倒霉的老头儿,仅到任一个星期,身手都没有施展过一次,便要离职回家了。他本来备准到屋伦充当一家中国酒楼的厨师,后来听得美国巨绅谭美士先生要雇一个厨师,他希望把中国最好的菜式介绍给美国人,便兴高采烈地辞了中国酒楼的厨师不干,而接受谭美士的定款。现在给一场大火,焚掉了他的前途,他昨天到来诉苦,问积臣咖啡店要不要人帮闲,他还发一段牢骚,说到这一场大火真不舒服,他最后退出大厦,曾巡视一过,并没有火种遗下,但当他回家后三小时,大厦竟给火神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