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慢点儿,这酒冲得很,”聂谦提醒她,“其实说喝酒解忧,完全是个诗意的胡扯。生意应酬场合经常不得不喝酒,我有一次喝到去医院打吊针,当时觉得简直生无可恋了,实在对这个东西说不上喜欢。”
甘璐一呆,没想到聂谦也有过如此颓唐沮丧的时刻,这就是所谓示弱的开始吗?她正要说话,聂谦向她举起了杯,然后仰头一口喝下。
甘璐迟疑一下:“一个人在外地生病,很……难受吧?”
“是呀,尤其还要加上被女朋友抛弃,当真是沦落天涯,无处话凄凉。”
甘璐完全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也被扯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脸顿时火辣辣地发烫了。
聂谦瞥她一眼,再次笑了:“别紧张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甘璐只得板着脸说:“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她当年踌躇再三,几次拨聂谦的号码到一半又放下电话,可是最终仍然打通他的手机,说出了分手。她想到的只是,两个人维系了三年的两地感情,只余一点儿脆弱可怜的联系了,而且根本看不到未来。再拖下去,于人于己都没什么意义,自己坦白讲分手,大概他听了多少会如释重负。在她看来,聂谦肯定不会为分手开心,但也不至于难过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