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儿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第二天,权国金就去了芝麻坨村。日头还有半竿子高,他就把折叠椅放在了台下,占了位子。那天权国金还是最后一个离开。他又问火苗儿:“明天去哪里唱?”
火苗儿说:“国金,你有病啊?”
权国金也不说话,开着车走了。
我明显发现,权国金迷上了我家火苗儿的戏,火苗儿演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看得有滋有味。后来,火苗儿告诉我,权国金说他迷上了她的戏,更迷上了她这个人。
年好过,节好过,日子难过。刚过了春节,火苗儿就回到日头村唱戏,权国金赞助的。那是冬天,大雪一层叠着一层。火苗儿回到了家,我帮她掸身上的雪。几个月不见,老闺女黑了,瘦了。她娘心疼,娘儿俩抱着流泪。火苗儿说:“黑了健康,瘦了精神。”我说:“过去还好,就在县城唱,还挣工资,现在包干了,赚钱不易呀!”火苗儿大咧咧地说:“你闺女就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