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之衰,由于海陵、世宗之南迁。其种人多入中原,既失旧时强悍之风,而又不能勤事生产。一旦蒙古崛起,而其势遂不可支矣。见下。
蒙古,亦女真同族也。蒙古出于室韦。《魏书》作失韦,云:“盖契丹之类;在南者为契丹,在北者号为室韦。”《唐书》云:“鲜卑之别部。”案契丹为鲜卑宇文氏之后,已见第三篇。则二书之说相同。然《魏书》云:“其语与奚契丹同;”而《唐书》云:“其语言靺鞨也;”则又相乖异。今案《魏书》,室韦酋长,号余莫弗瞒咄,此语正与靺鞨同,则《唐书》之言不误。《魏书》之云,盖指其邻近契丹之部落言之。魏时室韦之通于中国者,固不若唐时之盛也。余莫弗瞒咄,《唐书》作莫贺咄。室韦风俗,有与契丹类者,契丹父母死,置尸树上;南室韦则部落共构大棚,置尸其上是也。有与靺鞨类者,北室韦,钵室韦,深末怛室韦,之冬月穴居是也。故知《魏书》之云,实以室韦与契丹相混。
肃慎、挹娄、靺鞨,皆在松花江以南,室韦则在嫩江沿岸。满族开化,既由朝鲜之牖启,则渤海、金源,立国早于蒙古,亦其势也。漠北自回纥之亡,久无强部;而游牧之族,散处其间者甚多;终必有能收率而用之者,蒙古则其选也。故蒙古之兴,与渤海、金源,事势又异。而满洲之兴,地实在今吉会铁路沿线,则其情势,与渤海、金源正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