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友没钱,几天的流亡逃窜让他花光了打工攒的几十块,但他更怕老板报警,于是他把扳手背在身后,开了门。
胖子老板看他邋遢样,啧啧嘴,“别磨蹭,没钱就跟我去派出所!”
陈立友咧嘴一笑,两腮凹陷,像是被人硬生生挖去两坨肉,跟鬼没有两样。
“行,别磨叽,跟我走!”
老板的肉手伸过来,企图抓住陈立友的衣领……
十分钟后,房间中的女人的歌声戛然而止,狭窄幽暗的过道,陈立友拎着手提包,从房间里出来,门缝渗出鲜血,像手,像人脸,哀嚎着涌向鞋边。
陈立友看了眼地上不动的人,关上门,将柜台里的收音机和零钱装进手提包,顺手偷走了车钥匙。
陈立友把面包车后备箱打开,把鼓鼓囊囊的手提包扔进去,不经意回头——
身后站个男孩儿,目测十六七岁,。
男孩儿裹着军大衣,身后还有个蓝色书包,站在三米外,盯着陈立友手里的包。
陈立友心中一抖,手缓缓靠近手提包,将拉链拉开一般,手放进去,对男孩儿说,
“你家长呢,这么晚你自己出来?”
说话间,他已经握住了扳手,胖子老板的血还没凝固,手感粘腻,陈立友内心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