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更有力的东西在离枭的心里,高于生死,高于天绻和他本人的性命。
寻叫做什么?或许,那就是“道”。裴云桨也有他自己的“道”,却与离枭的“道”并非同路。
离枭未必会屈服地剖心奉出,也有可能如他所说的一般,玉石俱焚,与天绻一起去死。
但是,离枭未必能如愿以偿地殉道,因为有蜃君残魄在。滔天痛恨一定能给蜃君残魄足够的滋养,唤醒这妖魔。
那样也好!他裴云桨与蜃君已与同类无异,以后如何运用蜃的力量来改变苍朔世间,可以两两联手,徐徐图之。
一番算计下来,总归万无一失。
身后狂风起,压得勉强挥剑的离枭倒退几步,摇摇欲倒。裴云桨眼色一深。应是风傒托着身中冰锥的天绻从迷魂道中出来了。要亲手了结天绻,也是不是他所愿的,可是事到临头,裴云桨发现自己并无多少悲戚,大概是胸中一团凝气咒,已经冰封了感情吧。
两人都停止了争斗,均是回身看去。却听轰轰响声,木楼似被狂风从里至内灌满,整座楼都在震颤。裴云桨蹙了一下眉头——运个人而已,风傒未免用力过猛了。又好像……哪里不对?
裴云桨喝了一声:“风傒!”
与此同时,木楼承受不了巨力,从里往外轰然四分五裂,碎木翻飞,一道冲天滚滚屑尘中有一道青色的影子,口吐云雾,爪拢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