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忙着言辞交锋,秦霁却再也无心关注了,她的一颗心这时像被泰山压着,再也没有心情招待亲长。
反而是武威侯夫人如释重负,低声对长媳说道:“我瞧着,柳十一娘端庄大度,相比谢六娘更好相与,不至于刁难霁儿。”
听了这话,秦霁的心情更如雪上加霜。
可她这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还不得不强颜欢笑,一场酒宴下来,简直就是身心俱疲,好不容易盼到宴散人辞,打听得晋王殿下回了寝卧,连忙赶去,却不防被扈氏拦在了外头,冰冰冷冷一句:“殿下疲了,交待不能打扰。”
若换作平时,秦霁并不敢很得罪这位晋王近宠,今日她却心浮气躁,高高抬起下巴喝斥:“你不过一介侍妾,别以为仗着殿下几分宠爱,便能无视礼矩,今日殿下逢双喜临门,我自然要当面道贺,凭你也敢阻拦?”
这话声量甚高,惊动了江迂,一见扈氏这回竟与秦氏明打明的杠上了,只觉头痛不已,略微思忖了一阵,还是把秦霁请了入内。
贺烨这会子心情好得很,原是交待了江迂再备酒肉,要好好庆贺一番,听说秦霁来了,只觉扫兴,紧蹙眉头的不快,看上去丝毫不显虚伪。
“柳十一娘一介婢生女,却先后赢得莹阳真人与太后爱惜,心计可见非比寻常,相形之下,谢六娘似乎更加容易对付,太后这一赐婚……显然更不利殿下筹谋。”秦霁这时已经摸清了晋王的几分脾气,说话便不那么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