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将遗书交给了罗炳忠送于萧晅流放家眷手中。
他走出牢房的时候,萧晅忽然开口说道:“殿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眼下陛下正午当空,春秋鼎盛,对殿下自然没什么防范,可是殿下仍然如此四处立功,怕是也落不得善终。”
“今日我的窘境,就是日后殿下模样。”
朱瞻墡听闻萧晅如此说,知道萧晅这是念在遗书的份上,善意的提醒,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是临到了,萧晅还在离间陛下和襄王的关系,不忘初心吗?
其实萧晅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陛下和襄王总有一天要闹得不可开交,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还不如就此让至德亲王在京师安安稳稳的做个亲王便是。
朱瞻墡转过头来乐呵呵的说道:“此言差矣,我今年已经五十有六,过几天就五十七了,你觉得孤还能活多久?”
“孤活不到不得善终的那一天。”
萧晅彻底哑然,他这才发现,朱瞻墡真的是个妙人,这番回答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罗炳忠跟着襄王亦步亦趋的离开,罗炳忠有些迷糊的问道:“殿下为何要让这萧晅留下遗书?是为了询问他朝阳县堂之事?”
朱瞻墡一乐,笑着说道:“嘿,你以为这遗书只是给他家眷留的?那不能,这是他的认罪书。”
“日后修史的时候,这案卷上这份遗书,就是他罪有应得的铁证,而不是陛下暴戾的佐证,亏待臣属,你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