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哲也傻眼了。
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知道这时候对着干没好下场。
原以为,稍稍恐吓下,武警队就会让出条路来。
毕竟,他们只是病人,又不是犯人。
没想到,武警们坚决执行上级命令,将他们和暴徒等同起来。
钟元哲有些心寒,对奚丽娟说:“你放开我,我让大家停手!”
奚丽娟放开了钟元哲。
钟元哲大叫:“住手!”
他一边叫,一边去拉最前沿和武警混战在一起的病人。
武警队长也让武警们稍稍后退些,空出些间距作为缓冲地带。
终于,斗殴平复下来。
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有不少病人受伤了。
他们本来就因新病毒的感染而衰弱,和训练有素的武警们斗殴自然是落尽下风。
钟元哲扶起一个受伤的病人,悲愤地看着武警们和围观的医生、护士,叫着说:“我们只是想出去,想找个好点儿的医院治疗,这都不行?你们把我们当做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还是穷凶极恶的魔鬼?我们是人,是公民!”
“对不起,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武警队长也同情这些人。可同情归同情,部队的多年生活,早已让他心坚如铁。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病人走出来,颤巍巍地走到武警队长面前,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哭着说:“我今年六十七了,死就死吧。可是,我临死前,想再看孙子一眼,他才六岁,刚上一年级!你们就行行好,让我去见见我孙子!”